明朝末年的鼠疫大爆发

疫情的爆发往往是没有征兆的,没有人能够提前预测,爆发于明朝末年的鼠疫就是这样。

鼠疫有多可怕?时至今日,我国39种法定传染病中排首位的,仍然是它。即使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,我们仍会不时听说西北部地区有人感染鼠疫。

明朝崇祯皇帝

而那一年爆发的鼠疫大流行,也正是从西北而起。

崇祯十四年的一个午后,在西北连续数年干旱的草原上,一只跳蚤刚在一只感染了鼠疫的老鼠身上吸饱血,它来不及享受饱餐后的愉悦,鼠疫杆菌就开始它的消化道里滋生堵塞,它开始变得躁动不安,不断地跳来跳去,到不同的老鼠身上不停地噬咬。

鼠疫杆菌就这样开始在老鼠之间迅速传播开来,被感染的老鼠内脏开始溃烂出血,身体高热难忍,开始拼命地找水喝。

西北干旱草原

于是在西北干旱的草原上,成群结队的老鼠大军集体出动,向有水源的地方奔逃,在这个过程中,更多的老鼠被感染,加入到寻找水源的队伍中,于是鼠群滚雪球般迅速壮大。

崇祯年间的西北地区连年大旱,水源稀少,于是老鼠大军继续南移,向水源更丰富的南方进发。

崇祯十四年夏天,中原地区的人们惊讶地发现,漫山遍野成群结队的老鼠,互相衔着对方的尾巴渡过江河险阻,一路往河南、安徽、河北一带扩散。

于是鼠疫,也一路从西北往中原数省传播开去。

据史书记载,“大名府瘟疫大行,人死十之五六,岁大凶。广平府大饥疫,人相食。京师大疫,天津大疫。河南全省大疫,开封府阳武县死者十九,灭绝者无数。荣阳,民死不隔户,三月路无人行。”

“山东青州,济南,德州,泰安相继发生大疫。安徽大疫,青蝇大如枣,凤阳府,安庆府,庐州府相继被鼠疫攻陷,死者最多的地方死亡人口达到90%,于是庐州府,就是现在的合肥一带,民有绝户,繁华大街如同静夜,无人行走。”

当时的人们把鼠疫称作“疙瘩病”,“疙瘩”是对鼠疫患者的淋巴结肿大的称呼。鼠疫分为“腺鼠疫”和“肺鼠疫”两种,前者死亡率达50%-90%,而后者死亡率几乎高达%。明朝末年的鼠疫死亡率如此之高,说明“肺鼠疫”必然已广为流行。

当时的鼠疫从发病到死亡,时间非常短促,短促到令人难以置信,计六奇的《明季北略》就记载了这样几件因感染鼠疫而急促死亡的案例:

明季北略

“官员曹良直家里来了客人,与客人对坐饮茶,刚端起茶杯弯下身子请客人喝茶,还没起身,就死在当场。”

“又有两个人骑马,一前一后,边走边聊。后面的人问了一句话,前面的人却不再答话了,走近看时,才发现前面的人已经死了,尸体仍端坐在马上,手里扬起的马鞭还兀自垂着。”

“更有一富户,全家感染鼠疫,满门死绝。有两个小偷趁机进来偷东西,一个小偷入室打包财物,一个趴在屋檐上,俯身朝下接取包裹。两个人分工合作,屋檐上已然堆满了,屋檐下还有许多堆积。檐下的小偷又托起一个包裹,屋檐上的小偷正把接住的包裹向上提拽,两人突然都死了,手里各拿着包裹,包裹也没有落地。”

鼠疫之酷烈如此!

明末起义军领袖李自成

蔓延的鼠疫又给了气数将尽的大明王朝重重一击,疫情传到北京后,造成约20万北京人殒命,占当时北京总人口的1/5到1/4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驻守京师的明朝军队自然无法幸免。李自成进攻北京时,北京的守城部队已经被鼠疫摧毁了战斗力,守城的士兵“鸠形鹄面,充数而已”,全都躺在城墙上动都不动,长官拿鞭子抽打,“打起一人,则另一人又卧倒”。李自成做梦也没有想到,可以这么轻易拿下北京城。

鼠疫的消失也是没有征兆的,或许是寒冬来临,纷纷大雪,将老鼠都冻死了,人口也大量锐减,导致人口稀少,疫情不再传播;又或许,疫情的爆发和消失尚还有我们人类未探究明白的深层次原因。

但这场疫情产生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,它深刻地改变了当时的社会秩序、人口结构、政治格局和人文环境,加速了明王朝的灭亡,也留下了无数的人间惨剧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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